展眼已至岁末,三百多天的时间恍若一瞬,确如流水一般。
一年的时间,竟如鲜明的一刀,分为两段。小半年的时间在纽约,大半年的时间在北京。虽然是浮皮潦草的一年,能力并无明显的成长,但大部分的时间没心没肺,大都过得很快乐,心气很足。常常幻想能有一台时光机,能在时间中自由穿梭,但具体回到那个时段,倒是随遇而安,短至两三月,中至四五年,长到十年,都乐得其所,不知是因为过去遗憾的事情太多,浪费的机会太多,仿佛从过去任何时段开始都会比现今做得更好。也许,“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今后的某天,回顾现在,亦会怀念现在的时光吧,所以还是今日事今日毕吧。但我想,大多时候,我还是会像我最喜欢的五月天的那首歌那样,其中的歌词:“时间如果可以倒流我想我还是会卯起来蹉跎,反正就这样吧,我知道我努力过……”
几个月前,坐在归国的飞机上,时差的关系,精神还稍许恍惚,浑浑噩噩。只觉得时间飞快,观看了部拖沓的《KANO》和《哆啦A梦》剧场版,小憩片刻,便已触碰到久别的祖国空气。入关的时候是在偏僻的哈尔滨,物以稀为贵,入境官特意问了一句:“回美国的时候还在这里出关吗?”心里一怔,这才意识到再回到美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怅然若失,写了那首小诗:
晓别万里渡重洋,且将徐行泪几行,
向日阿蒙居吴下,今还玄都是刘郎。
飘零数载凭柯烂,潦倒浮生梦煮粱。
万里东归年愈老,心随何处是吾乡?
可能我理想的生活,并不是什么追求财务自由,这并不是所谓超脱“我、人、众生、寿者”诸相的超然。小富即安,只希望每周的一晚可以去NYU旁边的披萨店小坐片刻,上西区的HungryPastyShop小酌一壶LemonTea,周末去FatCat酣玩半日。闲暇之时,在CentralPark漫步,在MetropolitanMuseum欣赏片刻大师的杰作,便是享受。推着车,去ChinaTown的超市买上一周的蔬食,夕阳西下,沿着哈迪逊河边向着StatueOfLiberty的方向做着建成规律的长跑……这才是我的生活,曾经的生活,梦里的生活。
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在幻想着TimeSquare上的跨年盛况,而今却是帝都深夜。人生中就时刻充满着可能和未知数。Goodbye,2015,SeeU,曾经梦开始的地方。仍是那句话:纽约小文艺,或是几年后的纽约老文艺,willfollowhisheartfinally,终究会归于彼心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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