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记得那年大学小型毕业旅行去青龙峡,当时有两个活动可以选择:一个是攀岩,一个就是蹦极。当时其他人全部选择了攀岩,我比较虎,为了展现一下我不畏困难的个人英雄主义和崇高的大男子主义,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蹦极。当站在几十米高的跳台上往下望,当时就心发慌腿发软,很是后悔,想要放弃,但是看到牌子上的注意选项有这么一条“本人由于自己原因放弃蹦极者,已付金额不予退还”,当时我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个英雄人物:葛朗台、阿巴贡、泼留西金、夏洛克、高老头......这不跳的话钱不是砸了鸭脑袋了吗,再说下面的同学有的给我照相,有的甚至在给我录像,不跳的话太不给力了,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评价,还想不想在北邮混了......正胡思乱想着,自己因为腿肚子发软没有站稳,直接从跳台上跌了下去......
有时候自己徘徊在两边无法做出决择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会替你做出选择。记得跳下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什么感觉像飞、融合在了湖光山色里,全都是扯淡。过后只有一个感想:从几十米的高空往下跳,实在不是一个好玩的事,哪怕是百分百的安全。
......
北京除了麻雀之外有两种鸟很是常见:乌鸦和喜鹊。北邮和北师离得很近,只隔了一条街,风格也相近,但校园树上的鸟确分得泾渭分明,北邮的枝头上都是喜鹊,而北师的树梢上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乌鸦。给出的解释原因貌似很合理:北师男少女多,再加上以前这里是坟地,所以阴气重,而北邮恰恰相反,阳气过盛,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可是,北邮的阴气现在真的还少吗?
记得去年我在BYR上发了一篇悼念一个跳楼博士的帖子,其中有这么一段话“自从上了大学以来,北邮就几乎以一每年一次的频率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令人伤感的故事。五十年校庆的时候有人跳,奥运会胜利闭幕的时候也有人跳,就是没有什么鸟事的时候还是有人跳”这句话招来了一些常在BYR上灌水的“愤青”、“宅男”们的攻击,什么“不要造谣,是何居心”、“是谁告诉你每年都有人死的,沒调查别乱说”、“XX年就没死人嘛”云云,面对这些言语我只能唏嘘一番,简单地回复:“真相你又知道多少呢?人都死了,用得着冷血地争论这个问题吗?一年死一个和两年死一个在你们心里意义区别很大吗?”当时我的心里其实在暗自伤悲:XX年,我的一个同学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事情没有发生在校园,学校秘而不宣,你们又有几个知道呢?
今年,依旧,周而复始。
以前非常喜欢看《潜伏》,常常在想,人要拥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像余则成那样。北邮人,可能恰恰缺乏了这种强大的内心,缺乏这种内心的,又岂止是我们北邮人!
每年都这样,即使再所谓“文艺”的青年,其肺腑之词藻也会干涸,哪怕再所谓“愤青”的同学,其真挚之情感也会冷淡,又何况我等不学无术之人呢。已经几乎无话可说,唯填《临江仙》一首:
祭奠流年侬未死,秋风怎奈凄凉,多情不解无情殇。
如今不是梦,慈母泪千行。
雪落愁眉悲叩首,北风呼啸心伤,唏嘘长叹忆子长,
隐忍非若此,只是肯担当。
子长,指的是太史公司马迁,比起他来,我们受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又能否取得和他比肩的成就呢?
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感谢大家给我送来的祝福,我一定好好努力,再接再厉。
去年我的愿望是希望今年不要再写这样的文章,没有实现,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实现呢?
呜呼哀哉,尚飨!
2011.01.15,纽约,写于人人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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