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大校长让这个词语成了近期的热搜。
清华校长的“瓠离分裂”读不出来情有可原,换做我也同样读不出来,但“鸿鹄”读错了却着实跌人眼镜。有人会说“鹄”字是生僻字,其实不然。就像《左转》的“郑伯克段于鄢”,很少有人会把“鄢”字念错,因为这段故事太脍炙人口了,原因也很简单,其是《左转》开篇的头几个故事,亦是古文观止的第一篇,多数人读书只翻前几页,古今皆然,拽文时引据于此又显得很内涵,因此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鄢”便显得不那么陌生。
“鹄”字亦然,得益于国家教育部、地方教育委员会,让太史公的名篇早早存诸中学生的语文课本,一遍遍于各大小考试中机械般地默写、辨音,在早已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今天,年轻人读错这个字,基本有些不太可能,认识这个字也跟文化底蕴搭不上边。当然,如果你知道其是一个多音字,那么你还真是挺有文化的。
好奇于网上看了看林校长的年龄及简历,终于释然。一个盛行“走遍天下都不怕”理念下培养出的理科生,一个共和国史特定的那个十年走过来的那一代人,于其身发生什么都真是太正常不过了,何况是偶尔读不对某些字词。鉴于此,人们还是应该抱着某些程度的客观体谅和善意宽容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才情,一代人又一代人的见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际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释然,如是而已。毕竟,十年之前,你也不一定认得“甄嬛”、“芈月”,五年之前,我也一定看不懂什么是“十动然拒”、为什么会“不明觉厉”。
看到一个段子,大意是一个秘书写的领导的演讲稿:欢迎大家千里条条立临我县考察......别人评价:一句话错三个字,什么水平......秘书回复:我写错字,事小。领导念错字,事大......所以,为林校长写稿的小秘书,怪你咯,好好背锅......
其实,“鸿浩”也可以是一个词,鸿指大雁,代指为大,浩形容水势,亦引申为大,“鸿浩”就是鸿大浩渺的意思,如果我真的立一个“鸿浩”志,谁又能指责我不是一个奋斗者呢?然而,如果北大公关真的这么解释,恐怕会招致更加“鸿浩”的骂声吧......
以上,是小一段正常的随笔。以下文字,便可忽略,因为,你,应该,看不懂的。
二
鸿鹄,大鸟,天鹅或是大雁之类,与之对应的便是燕雀。
鸿鹄出了什么事,周围嚣嚣嚷嚷的,多是燕雀,就像北大的这个故事。由是引发思索,我是鸿鹄,还是燕雀?
天下才共一石,你不是大谢,我亦不是曹子建,分多分少说了不算。与其纠结自己不是什么,不如正视自己是什么。
燕雀本身不可悲,可悲的是做着鸿鹄幻梦臆想的小鸟,明明徘徊在寻常人家之间的片瓦,却自以为抟摇直上,翱翔于天地间,不时还骄傲地向其他禽类灌输着自己“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的人生经验,“鸿浩”般的人生经验。然而,更可悲的,是信服了这些经验的鸿鹄,甘心踟蹰于这些许寻常片瓦,渐渐的,失去飞行的功能,渐变成了农家院里引颈摇摆的白鹅。
我是鸿鹄,还是燕雀,我还在思索......
以上,是小小一段不通顺的流水账,之所以不通顺,毕竟是怕了燕雀。
三
鸿鹄,不好好飞,也终有掉下来的一天。
这是今天看到的一条新闻引发的感想。
在纽约时,时常徜徉于Waldorf–Astoria周围的街道,在波士顿游玩时,亦留恋于Harvard校园新英兰风格的美好。而今看来,确实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了,肖极了《好了歌》......
以上,是一小小小段残破的思旧赋,但毕竟没有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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